初冬之夜，寒風撲面。一個周末之晚，筆者來到坐落在浦江之東的上海東方藝術中心，欣賞了上海海鄰爵士樂團《經(jīng)典夜上?！苣┚羰可除垺芬魳窌ｋm然還在疫情期間，但仍有不少觀眾前來觀看演出。
一群志趣相投的文藝愛好者所組成的上海海鄰爵士樂團，已在東方大都市這個知名劇場駐場演出了14年共187場，這確實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據(jù)說，這樣的駐場演出場次，已創(chuàng)造了世界吉尼斯的新紀錄。俗話說：沒有金剛石，不攬瓷器活。一個自行創(chuàng)立的民間文藝團體能有如此巨大的演出成效，一定會有它獨特的演出風格和生存能量。帶著這一疑問，筆者專程采訪了國家二級演員、上海新文藝工作者聯(lián)合會常務理事、上海左鄰右舍文化藝術傳播有限公司董事長、上海海鄰爵士樂團團長、著名歌唱家紀曉蘭。
說起唱歌，對紀曉蘭來說確實可用“天賦”兩字來形容。她父親告訴她，在她嬰兒之時，就對音樂有特殊的情感，每當她哇哇大哭時，只要父母親打開收音機調(diào)頻到音樂節(jié)目，她的哭聲就會嘎然而止，接著就會轉(zhuǎn)哭為笑。
從小學到中學，紀曉蘭的甜美歌聲在學校的文藝小分隊里是首屈一指的。當時樣板戲中的唱段，沒有她不會唱的，無論是男女主角還是老少配角的唱段，紀曉蘭都學唱得那么字正腔圓，特別是女主角的唱段，更是學唱的無可挑剔?？上У氖?，她對戲劇和舞蹈的表演沒有像唱歌那么有感覺，所以在學校的樣板戲演出中，她多數(shù)是做一個幕后的配唱演員。
上世紀八十年代，紀曉蘭因2分之差，未能跨進大學的校門，只能走入上海儀表行業(yè)的一所中專技?！虾ｋ娮蛹夹g學校學習。在技校中，她那清脆動聽的歌聲依然是“一枝獨秀”，在一次全市儀器儀表系統(tǒng)的職工文藝匯演中，紀曉蘭以《故鄉(xiāng)情》和《姿三四郞》兩首歌曲的演唱，奪得了文藝會演第一名的桂冠。
中專畢業(yè)，紀曉蘭被分配到上海群益無線電廠，成為產(chǎn)品流水線上的一名操作工，因技術水平突出，后被調(diào)進了企業(yè)的技術科。此時的紀曉蘭，如果把精力專心致志地放到生產(chǎn)技術研究上去，很可能會成為企業(yè)內(nèi)一名響當當?shù)募夹g人員。然而，喜歡歌唱的那一份情結(jié)，在紀曉蘭的心中時時揮之不去，她先是向企業(yè)請事假，后又以留職停薪的方式，跟隨上海歌舞團、上海芭蕾舞團、上海輕音樂團等專業(yè)團體外出演出，漸漸地就成為音樂界的一名自由職業(yè)者，全身心地投入到歌唱演藝中去了。
為了能提升和完善自己的演唱技藝，紀曉蘭誠拜著名音樂教育家廖一鳴為師，在廖教授專業(yè)水準的指導和訓練下，她的聲樂知識和演唱技巧有了顯著的提高。1989年，紀曉蘭用中、英文演唱的《至高無上的愛》《海市蜃樓》兩首歌曲，獲得了由上海電視臺舉辦的“上海市首屆‘農(nóng)機杯’中外鄉(xiāng)村歌曲大獎賽”雙料冠軍。面對學生所取得的優(yōu)異成績，廖一鳴教授高興地對紀曉蘭說：“只要你堅持下去，一定會成為中國的惠特尼·休斯頓?！?/div>
1989年，三十六集電視連續(xù)劇《封神榜》劇組找到了紀曉蘭，請她參加該電視劇主題曲和插曲的演唱，一起參加演唱的還有譚詠麟、毛阿敏、屠洪剛等歌唱家，這為紀曉蘭躋身于大牌歌手的舞臺拉開了序幕。從此，她也成為電臺、電視臺邀請參演的常客了。她所演唱的歌曲《遠山的夕陽》，與毛阿敏、杭天琪等歌星演唱的歌曲一起，共同入選上世紀九十年代的大陸流行歌曲排行榜。而后，她馬不停蹄地為100多部（集）電影、電視劇、電視專題片、廣播劇等配唱主題曲和插曲，成為上海的著名歌星。
1990年初，在上海市文化局和上海市《群眾藝術報》聯(lián)合舉辦的“上海市十月歌會”上，紀曉蘭榮獲了“十佳歌手”的稱號。
建立團隊走市場化演藝道路
在2003年上半年，紀曉蘭應某環(huán)保部門之約，邀請了詞、曲作家創(chuàng)作了一首環(huán)保公益歌曲《綠色，讓世界更美麗》，并拍成了MV，準備在當年“世界地球日”那天開展一個環(huán)保宣傳活動。因某種原因，作品搞出來了后卻被擱置了，前期的所有創(chuàng)作、拍攝費用，只能由紀曉蘭自掏腰包支付了。此事讓某一文化公司得知后，通過該文化公司的市場化運作，紀曉蘭與某綠化企業(yè)達成了宣傳合作協(xié)議，使這首歌曲起死回生，上海電視臺率先播放，后有海南、新疆等地的電視臺也轉(zhuǎn)播了這首歌曲，取得了很好的社會效應，紀曉蘭也收回了自己前期的創(chuàng)作支出。
通過這一事件，使紀曉蘭認識到：在演藝領域從事自由職業(yè)，也要遵循市場經(jīng)濟規(guī)律，僅憑人與人之間的朋友關系“單打獨斗”是難以長久立足的。為此，在2004年10月，紀曉蘭聯(lián)絡了幾位好友，注冊成立了“上海左鄰右舍文化藝術傳播有限公司”，將自己的演藝事業(yè)從“朋友幫忙”式轉(zhuǎn)換為“公司經(jīng)營”式，真正地走上了“市場化操作”的道路。
在公司創(chuàng)立初期，紀曉蘭將經(jīng)營的視角首先聚焦在青少年的文藝輔導培養(yǎng)上。因為在當時，社會上有一批從“上海小熒星藝術團”超齡退役下來的孩子，他們在文藝表演上均有一技之長，但缺少一個團體來組織他們繼續(xù)開展活動。紀曉蘭得知這一信息后，將他們聚攏起來，聘請了著名民族音樂指揮家、上海音樂學院夏飛云教授；上海歌劇院作曲家、指揮家、上海音樂學院朱曉谷教授；上海黃浦區(qū)青少年活動中心民樂指揮董為煉老師等，對孩子們進行音樂藝術培訓和參加社會上開展的一些文藝演出和比賽，得到了孩子和家長們的真誠歡迎。
事有湊巧，就在紀曉蘭組織孩子們開展活動不久，北京的有關部門組織開展了“全國青少年才藝大賽”活動，并在全國的主要城市設立了選拔賽區(qū)。紀曉蘭的“上海左鄰右舍文化藝術傳播有限公司”被主辦方授權(quán)負責上海賽區(qū)。這對紀曉蘭的公司來說，確實是一個嶄露頭角的好機會。所以，紀曉蘭是認認真真、兢兢業(yè)業(yè)地組織好選手初賽、復賽的選拔，最終帶領100多位選手進京參加決賽，獲得了很好的成績。有些孩子就憑這次參賽所取得的好成績，在高考時獲得藝術加分而進入高等學府深造。至今，這些孩子們都沒有忘記紀曉蘭，逢年過節(jié)都會來看望她。
隨著國家文化事業(yè)的改革和發(fā)展，紀曉蘭將公司的業(yè)務也向多方位擴展，比如參與“中國上海國際藝術節(jié)時尚風——中外藝術家展演活動”“社區(qū)文化節(jié)”等活動的策劃和運作。最為突出的是托管地方政府公共文化設施和職能的運作。從2015年起，政府提出了“街道的文化活動中心由社會化、專業(yè)化托管”的方針。紀曉蘭覺得自己的公司很適合走這條路，它既能拓展公司的經(jīng)營業(yè)務，又能發(fā)揮出公司的經(jīng)營特色。所以，她積極地參與政府的前期調(diào)研活動，認真仔細地研究和領會相關政策，經(jīng)市文廣局組織的相關政策、業(yè)務的考核，上海左鄰右舍文化藝術傳播有限公司成為了上海市第一批“社會化專業(yè)化托管合格主體”。經(jīng)與政府有關部門簽訂協(xié)議，先后托管了徐匯區(qū)和虹口區(qū)的“公共文化資源配送中心”、黃浦區(qū)五里橋街道和豫園街道的兩個“文化活動中心”。
托管公共文化資源配送中心和街道文化活動中心，對紀曉蘭以及她所領導的公司而言，既是一個創(chuàng)新，也是一個挑戰(zhàn)。因為文化活動中心的項目范疇和服務對象，比如電影院、圖書館、健身館、展覽廳等等，這些項目都見過、玩過，但卻是沒有用心地去關注過?，F(xiàn)在要正兒八經(jīng)地去運營、管理這些項目，確實都是“新鮮事”。紀曉蘭心知肚明：僅僅憑以往的一知半解去操作和運營文化活動中心是不行的。怎么辦？學！一切從頭學起。好在紀曉蘭也是一個敢闖敢干的人，她采用“一是虛心求教，二是邀賢入伙”的策略，在她的帶領和伙伴們的勤奮操作下，公司很快地就把兩個文化活動中心運作起來了，設計和實施了演出、講座、展覽、手工活動4大類32個項目配送社區(qū)、服務市民，使托管的兩個文化活動中心開展得風生水起。公司也從創(chuàng)立初時的2個半員工，發(fā)展到目前正式在編的22名員工。
走出境外演唱事業(yè)華麗轉(zhuǎn)身
雖然忙于公司的運轉(zhuǎn)花費了紀曉蘭很多精力，但她并沒有忘記自己最喜歡的老本行——演唱。在經(jīng)營公司的同時，她仍然從事著演唱事業(yè)。此時的她，已經(jīng)是國家二級演員、上海新文藝工作者聯(lián)合會常務理事。用她的話說：自己現(xiàn)在的歌唱演出也是公司的一項業(yè)務，算是以“兩條腿”走路吧。因為紀曉蘭也是上海知名度頗高的歌星之一，所以市、區(qū)政府和眾多企業(yè)邀請她參加各種慶典活動的演出也很頻繁，如在上海舉辦的首屆東亞運動會、全國第八屆運動會、世界博覽會等重大活動中，她都受邀靚麗登場傾情演唱。
一個偶然的機會，使紀曉蘭的演唱事業(yè)贏得了一個華麗轉(zhuǎn)身，不僅使她個人的演技得到了充分的展示，更是為上海的音樂舞臺呈現(xiàn)出一抺鮮艷的色彩。
2006年間，香港康樂文化事務署派人來上海組戲，為2007年香港回歸祖國十周年慶而準備，當時香港有很多老人都喜歡聽“上海老歌”和“百樂門”爵士樂，所以他們特來上海組戲。經(jīng)過尋找，他們很快與上海某個樂團洽談成功，但該樂團的出境演出需要經(jīng)過上級有關部門的層層審批，香港康樂文化事務署因為久久未能得到該樂團的準確回復，只能另尋合作伙伴。經(jīng)友人介紹，他們找到了紀曉蘭的公司，雙方一番交談后相敘甚歡，即刻簽署了演出合同。
然而，上海左鄰右舍文化藝術傳播有限公司并沒有演唱“上海老歌”和演奏爵士樂的演員，但合同簽署了就要履行。也是在朋友們的幫助下，紀曉蘭很快招邀到十多位曾演奏過爵士樂的“老克勒”，為了方便出境演出，紀曉蘭即刻成立了第二家公司——上海海鄰爵士樂團，紀曉蘭親自擔任團長，還邀請了著名經(jīng)典爵士音樂家鄭德仁出任藝術總監(jiān)，而樂團的演唱人員就由紀曉蘭本人和歌唱家陳海燕擔綱。在2007年香港回歸十周年之際，這批聚自上海各方的演出團成員20余人，在紀曉蘭的帶領下，亮相在香港的三個劇場傾情演出，他們帶去的60多首上海老歌和一些著名的爵士樂曲，深深地吸引了香港的眾多觀眾，場場座無虛席，許多老年觀眾，懷著對上海老歌的念舊情結(jié)，購買聯(lián)票前來觀看，一場也不缺席。當演出團最后一場在香港荃灣大劇院登臺時，香港著名歌手杜德偉的母親張露也前來觀看，這位曾經(jīng)以演唱《給我一個吻》為代表的眾多經(jīng)典歌曲而紅遍海內(nèi)外、被譽為“中國歌后”的老歌唱家，觀看了演出后激動地對紀曉蘭說：“你唱得真好！你們演得真好！”
在演出結(jié)束返回上海的飛機上，這批臨時組合起來的演出團成員們，仍然心潮難平，他們紛紛表示愿意正式加入紀曉蘭的團隊，與她一起把“上海老歌”和爵士樂傳承下去，而紀曉蘭也被他們的激情所感動，承諾一起再接再厲，共同創(chuàng)造一片老歌重唱新天地。
駐場演出重現(xiàn)上海老歌風采
所謂“好事成雙”。回滬后不久，上海海鄰爵士樂團就應邀進入上海東方藝術中心駐場演出，這對紀曉蘭來說又是一件“新鮮事”，因為在她的演出思維中還沒有“駐場演出”這么一個概念，心里自然是非常興奮的。
2007年9月7日，在紀曉蘭的心中已深深地烙印下這一難忘的日子：經(jīng)過一番精心準備，上海海鄰爵士樂團《經(jīng)典夜上?！苣┚羰可除垺芬魳窌?，在上海東方藝術中心正式拉開了“駐場演出”的帷幕。這天的演出在上海的演藝界引起了不小的轟動，著名表演藝術家梁波羅親臨現(xiàn)場擔任司儀并獻藝、著名作曲家陳鋼也應邀在現(xiàn)場演奏了他的父親——著名的“上海老歌”作曲家、人稱“歌仙”的陳歌辛的代表作《玫瑰玫瑰我愛你》，贏得了觀眾的熱烈掌聲。從這一天起，紀曉蘭和她的上海海鄰爵士樂團，就與“上海老歌”結(jié)下了難舍難分的情緣。
對歌唱事業(yè)懷有執(zhí)著追求的紀曉蘭，雖然此時已經(jīng)是一位很有名氣的歌唱家了，但她并沒有停止進一步提升演唱水平的腳步，為了讓“老歌新唱”能贏得觀眾的認可和喜愛，紀曉蘭用心地對這些經(jīng)典老歌進行反復揣摩、研究，并真誠地登門求教于音樂大師周小燕教授，同時還請著名歌唱家朱逢博、著名作曲家屠巴海等名家指點，在周小燕教授和朱逢博、屠巴海老師的精心指導下，紀曉蘭的演唱技巧水平更是突飛猛進。在努力唱好這些老歌精華之處的同時，演繹出它的海派風格和現(xiàn)代韻味。有一位生長在上海后去臺灣、年老時又移居美國的張先生，從報紙上看到了《經(jīng)典夜上?！苣┚羰可除垺芬魳窌男畔⒑螅雌鹆怂麑ψ鎳?、對家鄉(xiāng)的思念，這位已是85歲高齡的老人特地從美國趕來上海觀看。他激動地對紀曉蘭說：“多少年沒有聽到家鄉(xiāng)的老歌了，真親切?。≡谂_灣、在美國是根本聽不到的?！贝撕蟮奈迥昀?，這位張老先生在每年的春秋兩季，都會從美國返回上海來聆聽紀曉蘭的演唱，并讓居住在上海的胞弟早早地替他買好票。像張先生這樣對“上海老歌”情有獨鐘的海外華僑還有很多，他們從臺灣、香港、新加坡、日本等處趕來上海觀看演出，他們感嘆地說：這就是鄉(xiāng)音、鄉(xiāng)情！并熱切希望和歡迎紀曉蘭到當?shù)厝パ莩觥?/div>
直至筆者撰寫這篇專訪時，紀曉蘭和她的上海海鄰爵士樂團已在上海東方藝術中心駐場演出了14年共187場，這在全國的演藝界是件破天荒的奇跡。更令人驚贊的是：在這14年中的187場演出中，其他演員都有因事因病而缺演過，只有紀曉蘭從沒有缺席過一場演出。有一次她身體不適在醫(yī)院治療時暈厥了過去，當她醒來時離當晚的演出只有3個多小時了，別人都勸她今晚換人演出，但紀曉蘭仍然堅持來到劇場。她說，觀眾花錢買票前來觀看，我不能失信于觀眾，她只在后臺躺息了一會兒后又登臺演唱了。
國家一級指揮、上海歌劇院首席指揮曹丁對上海海鄰爵士樂團的“駐場演出”非常贊賞，他動情地對紀曉蘭說：“你的舉動，不僅僅是演唱幾首老歌那么簡單，而是挽救了國內(nèi)音樂界的一個音樂品種——“上海老歌”與海派爵士樂。你是用音樂講述故事，以爵士快樂人生，做了一件對國家和社會有意義的事情。”
上海海鄰爵士樂團開創(chuàng)了爵士樂走進劇場“駐場演出”的歷史先河，也引起了政府的關注。上海市政府公開網(wǎng)站在“上海要聞”中予以報道，東方衛(wèi)視將上海海鄰爵士樂團譽為“上海頂級爵士樂團”。受眾多城市之邀，紀曉蘭帶領上海海鄰爵士樂團先后到廣州、東莞、常州、泰州、溫州、江陰、馬鞍山、太倉等地演出，深受觀眾的喜愛，一些當?shù)氐碾娨暸_還進行現(xiàn)場電視錄播。特別是在澳門演出時，澳門特首親臨現(xiàn)場觀看。對上海海鄰爵士樂團跨省市、到境外的精彩演出，上海市委宣傳部還對樂團給予了嘉獎。
2009年，國務院新聞辦公室在拍攝對外宣傳片《上?！寺o行》時，將其作為海派文化的經(jīng)典代表予以呈現(xiàn)，向全球播放后反響熱烈。當紀曉蘭第二次率領樂團赴香港舉辦《情迷夜上海》爵士音樂會演出時，30余場音樂會的現(xiàn)場是人頭擠擠，觀眾贊譽他們的演出是“國際一流水平”，香港政府網(wǎng)站、《大公報》、《南華早報》、中新社等都做了大篇幅的報道。
老歌新唱創(chuàng)自己的獨特風格
當老上海成為集體懷舊的亮點時，“上海老歌”自然也就成了最佳的懷舊符號。然而，作為城市豐厚聲音標記的“上海老歌”，多年來一直被國內(nèi)音樂界所忽略，很少有歌唱家對這些經(jīng)典旋律進行系統(tǒng)的研究，更缺泛有意識、有步驟地挖掘和推廣，以至于現(xiàn)在不少年青人，誤認為蔡琴、費玉清等一遍遍翻唱的《南屏晚鐘》《漁光曲》等作品都是“港臺歌曲”。其實，這些歌曲都屬于“上海老歌”。好在現(xiàn)在“上海老歌”的魅力重新被社會認識，一批本土音樂人對“上海老歌”進行了再演繹，其中，紀曉蘭就是特別引人注目的一位。她對“上海老歌”的演繹，既帶著爵士樂的隨性靈動，又有東方古典旋律的奢華典雅，還融入了對海派文化的真誠情懷，其歌聲悠揚婉轉(zhuǎn)，款款動人。
自2011年12月紀曉蘭在上海首次舉辦《玫瑰玫瑰我愛你——紀曉蘭獨唱音樂會》至今，她已連續(xù)十年在人民大舞臺、上海東方藝術中心、上海保利大劇院、上海城市劇院等劇場舉辦個人獨唱音樂會，以其獨具魅力的女中音，集其全新激情詮釋了20世紀初期和八、九十年代的經(jīng)典佳作。媒體和觀眾們評價她的歌聲“唱出了老歌的精髓、唱出了城市的文脈、唱出了令人徜徉的故事”，贊譽她為“金嗓子”“活著的周璇”“上海鄧麗君”“百變歌后”“上海老歌代言人”等多種美稱。
2013年6月，上海音樂出版社和上海文藝音像電子出版社聯(lián)合出版了演唱加伴奏的《蘭調(diào)老歌——紀曉蘭獨唱專輯CD》，錄制了她演唱的16首“上海老歌”。
2019年，紀曉蘭與王勇、錢乃榮等專家、教授合作，精選了在上海誕生、內(nèi)容及風格多樣、且長期傳播于上海乃至全國和海外的經(jīng)典“上海老歌”40首，匯集成《上海老歌（滬語版）》，由上海大學出版社出版。該歌集從音樂學和語言學角度探求腔、詞融合，更好地發(fā)掘出蘊藏在當年曲譜和創(chuàng)意中的上海海派風味，繼承和發(fā)揚上海流行歌曲的傳統(tǒng)，弘揚上海城市精神 。
臨近采訪結(jié)束時，紀曉蘭對筆者說：“老歌新唱，既是抒懷，更是傳承，同時也是一種有益的嘗試和創(chuàng)新。既要在歌聲中呈現(xiàn)出自己獨特的演唱風格，更要讓經(jīng)典老歌在歌聲中激蕩出新時代的生命力?！?/div>
謝謝紀曉蘭！情鐘“上海老歌”，傳承“海派文化”。
圖文作者：孔鴻聲
責任編輯：沈彤 楊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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